人间奇迹新加坡，天才总理李光耀

———访问新加坡、马来西亚随感之一

中文系   龙钢华

2014年10月23—28日，应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和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的邀请，我先后赴新加坡、马来西亚吉隆坡参加学术交流和第十届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讨会。

在新加坡3天，与一些睿智的作家教授深度交谈，所见所闻，感受很多，感慨最深的一点是：时势造英雄，英雄创造历史。

新加坡的奇迹和李光耀的贡献证明了这一定理。

新加坡只有718.3平方公里的国土面积，547万人口（2014年6月），资源贫乏。

1965年建国之前，新加坡是属于马来西亚联邦的，因为种族矛盾，马来西亚当局担心强势的李光耀和勤劳智慧的华人将来会主宰马来西亚的政治经济环境而影响马来族的统治，便设法将新加坡驱逐出马来西亚。

面对贫穷落后，连淡水和电都没有（水电要向马来西亚购买），种族矛盾复杂，黑社会猖獗，街市上乞丐成群，社会管理混乱的残酷现实，作为新加坡政府第一位总理的李光耀在1965年8月9日的建国日上痛哭了起来，这个灾难深重的国家该往何处去？

具有超凡胆识的李光耀及其领导团队以卓越的领导力，用了不到30 年的时间将新加坡带向了富裕繁荣。

在政治体制上实行有利于新加坡实际情况的议会共和制，建立了稳定的政局、廉洁高效的政府。

在经济模式上实行“国家资本主义”，掌控国家经济,全方位地实施各种亲民惠民的经济政策。

在外交上，实行亲欧美并全方位睦邻的友好政策，构建良好的发展环境。

在军事、交通、文化教育、社会事业乃至旅游等方方面面都制订并实行了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政策，取得了一流的成效。

新加坡一方面特别重视民生、民利、民权，重视经济改革与发展，引进外资建立工业园区，让人民有工作有收入，创立公积金制度实行“居者有其屋”计划，使普通老百姓能安居乐业；强调“注重家庭计划”，家庭为根，社会为本，弘扬东方儒家传统美德，注重家庭亲情关系，建设和睦家庭；同时进行多方面的综合改革，以惠及民生。

另一方面，新加坡实行严刑竣法。我还未到新加坡，还在飞往新加坡的飞机上，就要填一张入境表格，上面醒目地写着一句话：“警告，根据新加坡法律，携带毒品者将被判死刑。”给人一个下马威，这一点比哪个国家都严，在中国贩卖毒品要达到一定量才判死刑。坐在出租车上，司机告诉我，在新加坡，非吸烟区吸烟罚新币200元（约相当于人民币1100元），随地吐痰或丢纸屑罚150新币，不在规定的地方随意横穿马路罚75新币。在新加坡3天，我只在新加坡国立大学公共汽车站停靠点附近看到几个抽烟的，他们看到我走近去，就主动走远点，生怕我闻到烟味。另一次坐出租车时，健谈的司机说，新加坡的政策法律很严格也很细致，同时也公道富有人性，比如，当年李光耀政府为了推行自己的政策，将反对党关起来，但并不虐待他们。为了避免各种族的拉邦结派和不必要的群体事件，同时也为了促进各个民族的互相交流，规定每一个住宅区甚至一栋住宅楼内都不能往同一种族的人，必须按一定比例让不同种族的人杂居在一起；规定只要几人以上在公共场所集合，必须先经过申请批准，否则被视为非法将受处罚甚至关押。新加坡的罚款很凶，可以将一个家庭罚得倾家荡产，因此，人人都畏法守法。

中国历史上有两个王朝建立了丰功伟业，但是很快就灭亡了，这两个王朝是秦朝和隋朝。历史教科书上总结他们灭亡的重要原因是严刑酷法。著名历史学家王立群先生总结秦王朝速亡的主要原因是重国计轻民生！

中国历朝历代有很多的腐败，一方面是由于制度设置的缺陷，另一方面是执行制度的人，包括皇帝，像康熙皇帝这样的高明帝王，对待腐败都有睁只眼闭只眼混过去的想法和做法，结果，腐败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直至难以收拾。

而新加坡政府实行严刑竣法却又深得人心，其高明和伟大在于，高瞻远瞩，全面规划，系统设计，精细操作，以人为本，在治理国家的决策与运作中实现零失误。

具体一点说，新加坡将两方面的工作都做到了极致：一是从本国国情出发，将发展和惠顾民生做到了极致；二是将拒绝错误，拒绝腐败，拒绝犯罪做到了极致。这二者看似矛盾，实际上是高度统一于一个共同目标：促进新加坡良性、健康、高效、全面、稳定的发展繁荣。

现在的新加坡，不但早就解决了基本的生存资源问题，将全国的河流改成了收集雨水的蓄水池，并能从海水中提炼淡水，不必向马来西亚进口淡水也能生存了，电力早已自己解决；而且各方面的发展已达到了世界上顶尖国家的水准：政府高效、廉洁，有威望，法制健全且深入人心，经济富裕，人均GDP达54766美元（2013年，美国53101美元 ，日本38491美元，中国6747美元）排亚洲第一，文化教育发达（新加坡国立大学，南洋理工大学曾分别排名亚洲第一、第二），社会事业等方面均衡发展，人民生活幸福而有尊严。根据最近联合国发展计划署公布的数据，新加坡人均寿命81.1岁，排全球第12名（中国人均寿命73.5岁，排全球83名）。在最能衡量一个国家经济社会发展水平的人类发展指数排名中，新加坡排亚洲第一、全球第九（日本排亚洲第四、全球第十七，大陆排全球第九十一）。想一想，生活在新加坡这样人人都有住房，人均收入很高，且特别安全，消灭了老鼠、苍蝇、蟑螂、蚊子的超级花园式环境中该多么舒服！新加坡真正成了人间天堂。

因此，新加坡的国际威望很高，成了很多人向往的地方，不少名人如李连杰、张柏芝等有资本的名星就选择移民新加坡。

实际上，中国政府是新加坡最大的粉丝。

1978年11月，邓小平访问新加坡，看到新加坡的成就时大为吃惊，当面向李光耀总理认错，接受李光耀要中国停止输出革命的建议，承认新加坡实行对外开放，引进外资的方针是对的，并以74岁的大国高龄领导人身份向年仅55岁的李光耀请教：“你要我怎么做？”当然，这一方面体现了作为伟人的邓小平虚怀若谷，为了民族的振兴而情愿当小学生的高尚品德，另一方面，新加坡确实了不起。（详见：梁衡《谦虚邓小平：1978年访问新加坡时向李光耀认错》，2008年10月9日新华网）

事实是，中国从1978年以后的这三四十年来，都是在大规模地系统地向新加坡学习，中国政府特意在著名的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与校方和新加坡政府合作，长期开设为中国培养高端管理精英的“市长班”（一年制）和“处长班”（集训3个月）。我于2014年10月24日上午到为中国贵州省政府办的处长班听了一堂课，授课的是南洋理工大学人文与社会科学学院副院长张志斌教授，讲的是“战略制定——战略规划”，用的案例主要是新加坡的，很受启发。

我们回看一下，中国实行的对外开放，引进外资，公积金制度，工业园产业园建设，以及近年来的强力反腐等等，这些都是新加坡先期成功经验。

新加坡作为一个弹丸小国，能够在世界历史上创造这样的人间奇迹，让全世界叹为观止，成为像中国这样历史悠久的大国学习的榜样，就是因为她的高度全面的发展和繁荣；而带领新加坡一步步走向辉煌的是新加坡政府，“火车跑得快，全靠车头带”；而新加坡政府的掌舵人就是李光耀。拿破仑说：“一头狮子带领的绵羊部队能够打败绵羊带领的狮子部队。”正像美国前总统布什评价的，李光耀是“本世纪真正有远见的国家领导人之一”；英国前首相撒切尔夫人则夸赞李光耀“从来没有犯过错误”。时势造英雄，英雄造时势。李光耀就是创造新加坡历史的第一号英雄。我因为给新闻专业本科生开了一门“领导科学”的课程，所以侧重从领导力方面去思考一些问题。

那么，李光耀有哪些过人之处呢？

首先，超越常人的远见卓识。

这种远见卓识表现在他能立足新加坡的国情，站得高，看得远，不囿于成规，开创性地治国理政。比如在决定国家运行的政体设计上，既不照搬西方的民主体制，也不沿袭东方式的专制，而是采用议会共和制，实际上是兼具东西方特点的集权专制下的充分民主，也就是“亚洲式民主”。精英治国，高薪养廉，政府的运行既高效，又集思广益，体现了主流民意。经济上的实用主义，实行外贸驱动型经济，对外开放，引进外资，借鸡生蛋，又自我生长。现在又努力向知识经济转型。秩序和法律的周密与精细，执行的准确和到位，使整个社会井然有序而又富有生机。外交上的小国家大布局，撬动了全世界。

为了提高国民素质，让事业后继有人，新加坡特别重视教育，并实行“人口优生论”，奖励受过高等教育的高素质的人多生孩子，生得越多奖励越多，限制低素质的人多生，但是对于素质相对华人要低的马来族人加大教育优惠力度，以提高全国人口的整体素质，这样很得人心，国民素质得到了全面提升。想想我们国家的人口政策，低素质的人可以生一大堆，高素质的人反而难生难养孩子，人口素质呈现了逆淘汰趋势，政府束手无策，长此以往，危险！

我与新加坡的著名作家修祥明交谈，谈到新加坡李光耀总理建国治国的伟大之处，他认为李光耀的过人之处首先在于高瞻远瞩，对世界大势看得准，对人性幽微洞若观火，对国家管理充满了智慧，而又敢作敢为，并且一定要做到位。

其次，系统规划，全面兼顾，既有格局，又有细节。

现在的新加坡不但富裕，而且是全面繁荣，政治、经济、外交、交通、军事、文化及教育医疗等社会事业，尤其是可持续发展的环保条件，每一样都做得很好，几乎接近完美。我们不能不佩服李光耀率领的新加坡领导人在进行顶层设计和有效管理中的英明。

同样，在细节上，新加坡方方面面所体现出来的创意和精细很让人钦服。我亲历的几个细节，很令人感动。

南洋理工大学的宿舍与教室与食堂与运动场等学生生活的主要场所之间的道路上，都搭建了风雨棚，避免淋雨和阳光直射，一年四季，不管烈日当空还是大雨淋漓，学生不必打伞，来去极方便，极人性化。  

山坡上的水沟冲下来在入暗沟之前必有一个挡垃圾的铁栅栏，以防堵住暗沟畅通。

公交车候车点有不锈钢凳，且凳面钻了微孔，避免积水积灰。

一个老太太应我的要求，给我拍照，不太熟练，但很认真，拍了3次，还问要不要得。

过马路斑马线时，因为较偏，没有红绿灯，一辆巴士看到我要过，立即在斑马线外围停了下来，等我走了再开。

运动场上坡只有1尺多宽的水泥路，为防滑，也特意安了有凸点防滑功能的瓷砖。

上厕所时，男厕的蹲式厕所踩脚的层面和下层地板垂直之间的地板内侧，特意凹下去10厘宽3厘米深的一条小槽，为的是防止小便浇下来之后扩散漫延！细节考虑得特周到。这一点在中国大陆、香港、美国没有发现过。

新加坡的人很热情，不管遇到的是司机、宾馆服务员、商场工作人员还是随遇的路人，问他们什么事，他们都很友好地尽力答复，没有碰到一个冷漠的人。

再次，不畏强势，有主见，敢于坚持真理。

李光耀虽然祖籍中国广东，但他出生在新加坡，自幼就接受英式教育，又到英国伦敦经济学院、剑桥大学留学，他担任总理后，实行的是亲英美的政策，新加坡的经济也严重依赖欧美市场。但是，在治国理政的思想和政策上，他完全走适合新加坡国情的道路，西方政治家批评他太强势，太专制，他一概置之不理，按自己既定的正确方针办。他始终提倡亚洲价值观，认为亚洲国家不需要完全依照西方的价值观行事。他说：“我们要同所有邻国建立友好关系，但是要建立实际有效的睦邻关系，先得把话说清楚，我们家里要买什么家具和要怎么摆设，一概由我们自己做主。”他也不在乎民调结果和民众支持率，他说：“我认为，太在意民众支持率的领导人是软弱无能的领导人。”

当然，李光耀敢于这么做这么说是有前提的，这个前提就是他本人品德高尚，胸怀全局，胆识超人，能力卓绝，尤其是他实实在在地带领新加坡政府将国家治理得几乎无可挑剔，让人民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在他之后接班的吴作栋总理就不敢有这样的想法和做派，强调做事要达成共识。

其四，人格魅力  榜样示范。

李光耀本人禀赋过人，学识渊博，能力超群，乃人中之龙。

李光耀秉承东方传统，治家有方，子女优秀，满门俊彦，令人钦慕。他的全方位成功让我们想到了毛泽东和蒋介石都很佩服的曾国藩，治国治军治学治家全方位成功，令人仰慕。

李光耀很注意率先垂范，从小事做起，他强烈推广了几项他最为倡导的行动：微笑、礼貌待人以及在公共厕所主动冲水。对于公众行为，他细心到了这种程度，令人心动。

他很廉洁，更具有高风亮节，他的民众支持率还占压倒性优势时，他就主动为年轻一代让路，非常明智！

当然，传奇领袖李光耀还有很多令人钦佩的方面，在广交天下豪杰方面，在既坚守东方“忠孝仁义理智信勇”的传统美德，又践行西方的理性、科学、敢于体现个性，并将二者水乳交融地结合起来创造性地倡导“忠孝仁爱礼仪廉耻”八德方面，所达到的境界，令人醒悟，令人深思！

现在我们国家在习总领导下实行的一系列治国理政的大手笔，更是空前的伟业，与国外作家学者交流，他们评价很高，让每一个人对中国梦充满了信心。如果长期坚持下去，不再犯颠覆性的错误，将来我们完全有可能过上让新加坡人也羡慕的日子。